直接道歉。

文/依光流

网易在Q3财报藏的大招，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了出来。

两周前，网易发布Q3财报，其游戏及相关增值服务的收入为233亿，同比增长11.8%，环比增长2.2%，保持了稳步增长。这个成绩背后，是网易当下的战略转变。

在财报电话会议中，网易高层提及一个关键战略：「对于具备长青潜质的新项目，公司将果断下重注，加大资源投入。」同时还提到天下系列一直以来被玩家喜爱，以及《天下》客户端将全面升级为《天下：万象》的消息。

就在昨天，网易举办了前瞻发布会，宣布其经营17年的首款3D MMO《天下》将于12月17日全面升级为《天下：万象》，实现跨平台三端互通。同时发布会也爆出多个重磅消息，网易的这款长青MMO终于忍不住开大。

01

开场道歉？

天下发布会讲了什么

这场发布会，说实话让我颇为意外，刚开始制作人就站在台上90度鞠躬道歉，着实不按套路出牌。

不过这些道歉也的确说到了玩家心坎里：曾经的天下系列是国产之光、国产魔兽，让无数玩家呐喊「此生无悔入大荒」；但过去十几年的运营，又肝又氪、BUG不断，成了游戏的标签；宣传一个样，上线又是另一个样，也成了常态。

尽管制作人自嘲“开局王炸的一手好牌被打得稀烂”，但在看到依然有大量玩家在默默支持着《天下》，甚至自发为游戏维护时，他表示“心酸”，并提及了他的愿景和目标——重铸天下的荣光。

《天下》系列在过往一直是网易的长青IP之一，哪怕在传统MMO逐渐式微的当下，天下IP依然在过去几年里保持着持续增长的势头。 今年，他们的收入甚至达到了近10年来的新高。但很明显制作人的目标远不止于此，《天下》要做的是一次彻底的迭代，是从慢车道拐上快车道，回到当年行业头部的位置。

于是，今年制作人星一再次用「重铸荣光」来肯定这条改变的道路，在发布会上甚至以「要用尽在网易十多年积累的一切」，来代表他和制作团队的决心。

接下来，发布会的内容也延续了制作人这番开场白的基调，不整虚的，几乎全是干货。

具体来说，此次升级后的《天下：万象》将采用网易自研3D跨端引擎「弥赛亚引擎」来研发。新引擎带来的提升肉眼可见，目前游戏全地图超过600平方千米的内容，都进行了画质迭代，后续还会持续优化迭代细节效果。

目前，制作组通过优化光照场景增加了细腻度和真实感，地表植被细节也做了动态处理，水面实时反射效果也得到了优化。配合游戏的映画编辑系统，玩家能轻松拍出「人间仙境」「国风水墨」的味道。新的捏脸系统，以及一键微调的功能，也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。

《天下》使用新引擎预研的暴风雪天气效果

同时针对移动端，《天下：万象》不仅实现了数据跨端互通，也进行了专门的优化。比如交互界面的定制设计、优化高频日常操作的便捷性、支持队长带队全队共享自动完成任务、支持经典和建议两套操作模式等等。游戏的操作体验将会更人性化。

此外，发布会上还有很多老玩家最关心的新消息，比如老代言人韩庚回归、新剧情概念曲的发布、最大规模MMO赛事奖池、游戏与多个品牌的跨界联动，以及游戏将与两大国民级动漫IP联动等等。这里就不逐一展开说了。

回顾近几年，网易《天下》系列可以说动作频频，增长也非常迅速，2023年天下系列累计注册用户超过了2亿。

今年7月《天下3》新推出的赛季服广受玩家好评，不仅以「最高9524人参与单场战斗」的盛况刷新了《EVE Online》保持了5年的「最大规模的多人电子游戏玩家对战」吉尼斯世界纪录，《天下3》后续几个赛季也接连刷新了这一纪录，足见玩家的参与热情。

这次发布会上，《天下3》赛季服品牌也正式升级为年度服「弱水三千」。升级后，年度服会更加突出「极致精简」和「战斗爽」的要素：角色省去养成步骤一步到位、千人团战落地开打、数值更加平衡公平、赛季元魂珠阵容大面积扩容且免费获取。

今年9月份，网易又发起了《天下贰·经典版》共创计划，吸引超过1万名玩家投资人共同参与经典版的创作。这些玩家投资人累计提出了超过5000条优化建议，在过去两个月内，为完善游戏群策群力。

经典版根据2008-2011原版《天下贰》制作，更强调慢节奏的体验、水墨国风的画面风格，以及数值差距极小的游戏环境。玩家投资人参与创作后，这款游戏的细节和体验，也会更趋向于玩家最期望的方向。

到了10月份，《天下：万象》进入宣发节奏，随着游戏PV、韩庚再次代言、微端提前放出等消息接力释放，加上前面世界纪录、经典版共研等高参与感的事件对老玩家的刺激，《天下：万象》在开放预约后短短两个月内，已经吸引全平台100万玩家的预约。

02

做30岁玩家真正需要的MMO

严格讲，不是天下的老玩家，看过这场发布会可能会觉得「也就这样」。

然而天下翻红的数据又是实打实的，被网易财报点名也说明公司对天下系列的期待。成绩背后必有成因，那天下系列到底做了哪些事，能让游戏走出前些年的低谷期，发展到现在的地步？

在我看来，这个答案应该是 「做30岁玩家真正需要的MMO」。

这听起来有点反直觉。毕竟现在的主流趋势是年轻化，因为大环境越来越快餐，玩家的要求也在不断拔高，只有大作、新玩法、新内容，才能占据主流视野。然而这种固定思维，反过来也造成了一个需求真空区。

一直有游戏诉求的老玩家，越来越不受待见了。

事实上，老玩家对游戏的诉求依旧强烈。只是碍于生活、工作，他们玩游戏的方式跟年轻的时候截然不同了，年轻时能花时间肝，现在年纪大了没办法这么折腾身体，所以更愿意用钱换体验。

很多早些年的热门游戏，到如今很多都换了一个娱乐方式。「电子榨菜」「电子斗蛐蛐」现象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，如War3、红警这些经典作品的衍生视频，基本成了工作党、大龄玩家吃饭、休息之余的必看节目，播放量非常可观且十分稳定。

MMO也一样，魔兽世界怀旧服刚开放时的火爆，已经证明老玩家的能量有多大。只是市面上绝大多数产品，尤其是头部产品，都在求新、求年轻化，这导致符合老玩家当下娱乐诉求、生活节奏、使用场景的MMO，几乎都只有老产品。

进一步看天下的玩家生态，7月以来三个赛季的万人团战，已经说明天下老玩家依旧极为活跃，网易也走访过很多10年以上的天下老玩家，他们的感受更有参考性。

「开心的时候，我通过它分享自己的喜悦；不开心的时候，又用它调节自己的心情。」这款游戏已经成了他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，承载了绝大部分的青春时光。游戏能变好，陪着他们走下去，比什么都重要。

天下系列近几年的策略转变，也明显是在往「30岁玩家会怎么玩MMO」的答案靠拢。

第一个策略，是摸索这批玩家最想玩什么。天下系列在近几年先后推出了大量主题服，今年中旬引入了赛季服，现在又拿出了怀旧服，同时升级了赛季服。

前期的主题服更像是摸索和尝试，把不同的核心玩法、新要素提炼出来，简化MMO其他繁杂的分支玩法，集中爽点看玩家的反馈。

比如21年的勠力同心服加入了繁荣度和妖魔狂潮玩法，简化了养成负担；22年的再战今朝服加入了梯度战场补强和免费提供幻化元魂珠，在低负担养成的基础上向公平竞技靠拢；23年的定乾坤转生服更侧重阵营PVP，探索出了阵营对抗这个天然更适配天下的PVP底层设计。

几年的摸索有了结果以后，今年的三端互通、赛季服升级年度服，都可以看做这个思路的进一步延伸，即「找到了确切的答案后，开始进行更大规模的改造和投入」。

三端互通，让玩家能自己选择游玩场景，以适应其生活和娱乐节奏，移动端的简化操作，也进一步降低门槛，让玩家的回归体验更友好。年度服更侧重GVG玩法，数值养成直接极简化，战斗爽的要素更突出，非常适合下班后想回家放松一把的老玩家。

怀旧服的慢节奏，则更适合古早代际的MMO老玩家，他们更愿意慢慢玩慢慢体验，构思和养成自己想要的流派。现在的游戏，尤其是MMO往往有很强的目的性，打工感很强，玩家像是被某些目的强迫着玩，怀旧服可以很好地避开这些问题。而怀旧服采用共创的做法也很精妙，这一点放在后面说。

第二个策略，是拉近与玩家的距离，和玩家共创游戏。

以往的天下制作组离玩家太远，很多细节做得并不到位。去年天下的6000天发布会上，制作组决定做出彻底的改变，于是他们以每周三到四次的直播频率来跟玩家沟通，单是去年就办了90多场直播，业内罕见。长期积累的问题很难一步到位解决掉，但制作组积极聆听玩家建议的态度，确实传达了出来。

最近两个月《天下贰·经典版》与玩家共创的过程，其实就是制作组与玩家携手的最好写照。而且共创怀旧服的做法，不仅能照顾到玩家的不同诉求，把经典版尽可能改造为老玩家想要的样子，也可以更好地凝聚玩家向心力，并且把更久以前流失的老玩家唤回游戏。

《天下贰·经典版》引入1万多名玩家投资人

写就超过50万字的共创文档

做到这一步，天下制作组才算是真正站在了「更好地服务MMO老玩家」的起跑线上。

这次发布会上，除了15年前的顶流代言人韩庚回归让玩家感慨，但开发组更有心的是邀请到天下系列传奇玩家明度回归，并由他监督游戏后续制作和发展。明度这位大佬玩家的经历堪称传奇，不仅自发成立玩家组织无偿撰写攻略，甚至在当年的青海玉树地震中代表天下贰玩家携物资赶赴灾区，亲自参与灾区支援工作。当年的天下玩家，确实是一帮理想主义青年。

第三个策略，是通过引擎升级，让产品在质量上实现弯道超车，快速跟上行业主流的品质。

其实，天下制作组在2023年就拿出了「开天计划」，将把天下系列所有游戏的底层引擎，逐步更换为网易自研的弥赛亚引擎。

有意思的事，弥赛亚引擎声名大噪是因为网易的《燕云十六声》，但这款引擎却是天下事业部最早在16年为《天下》手游开发的3D跨端引擎，没有这套引擎，可能后来很多网易系产品的成功，还要走更多弯路。时隔多年，《天下：万象》终于真正用上自己团队最初研发的引擎，走上了新的征程。

此外新引擎也能确保游戏的体验变得更好，开天计划推出后，《天下3》很快享受到引擎升级的红利，游戏的运行流程度和帧率快速提升。这次《天下：万象》升级后进一步提升的帧率，搭配针对不同终端的体验优化，也会让玩家进游戏以后，获得截然不同的体验。

同时制作组也对游戏福利、氪金做了大胆改革。《天下：万象》公测后，游戏将每天送一套、总计送出50套免费时装。同时《天下3》年度服甚至给玩家设置了每月300元的氪金上限，每天最多只让花10块钱。只能说，《天下》的路子真的野。

总体来看，无论是换引擎、改玩法、限制氪金，对于一款商业游戏而言，这些做法的风险都不小，换做其他游戏这么搞，且不说能不能活17年，单是舆情的压力、开发投入的压力，就能轻松给游戏折腾凉了。

但不可否认，对于天下玩家来说，经典版的怀旧、年度服的战斗爽、新引擎的良好体验、量大管饱的福利、更友好的氪金设计，都是大家最乐意看到、玩到的内容。

制作组能做出这些激进的改革，才是近两年天下系列重新焕发生机，并且被网易财报重新提及的核心原因。

03

扎实的基本盘是MMO长青的底气

对比现在流行的MMO游戏，再看天下系列，会发现他们的思路，与主流趋势恰恰相反：别人要年轻化，他们要服务30岁以上的玩家，别人要争抢玩家的「主游时间」，天下要尽力去满足玩家的碎片需求。

这件事很有意思。我们换个角度看，一味追求「新」，是不是真的更容易成功？也不尽然。去年是MMO大年，有动作的大作一大堆，包括逆水寒、燕云、诛仙世界、射雕。然而结局有目共睹，并非所有大作都成功了。

玩家要接受一款新游戏，尤其是重内容、重玩法的MMO，门槛其实是非常高的，玩家的时间和精力的上限，决定了竞争力不到天花板的产品，在主流竞争中注定会失败。而一款新品要做到天花板，又谈何容易。

相比之下，经营好已有基本盘的产品，把它做成一款长青游戏，其实性价比要更高，也更现实一些。而这类产品的目标用户，必定不会太年轻，有些时候也不需要那么年轻。至少，今年尝试逆潮流的天下，用它的翻红证明了只要找对用户、做好服务，传统MMO也能活得很好。

毕竟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玩法和喜好，老玩家自然如此，更何况他们的付费力相比大部分年轻人更强，只是要求跟年轻人不同，有自己的坚持和偏好。

天下与其拿着自家17年传统MMO的积累，去设法讨好年轻人，不如好好照顾自家老玩家的一亩三分地。看看游戏PV发布后被炸出来的老玩家，很明显，2亿天下玩家只是玩游戏的场景和节奏变了，不是不玩游戏了。

玩家在《天下：万象》PV下晒的截图和周边照

经历了17年的起落，天下系列开始逐渐回归正轨，它积蓄多年的能量也在一点点释放。至于后续表现如何？我觉得，在MMO这个不进则退的赛道，思路独特、敢下重注、能为玩家诉求做出改变，这样的IP很难不长青。

更重要的是，如天下老玩家在评论区写下的「执鞭逐梦凌云去，不负人间第一流」，希望天下系列不会辜负玩家的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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